2015年11月4日 星期三

明天不跳舞了

J把我探戈裡的愛當成真的,他著迷了,我卻迷惑了。

聽過一個寓言。小麋鹿第一眼看到獅子,覺得很害怕躲了起來。第二次看到獅子,就從很遠的地方偷偷看他,還是不敢靠近。第三眼,小麋鹿就無所畏懼,走了向前,對獅子呼了一口氣,就走掉了。

寓言說的是親暱生歹意,但我總覺得:獅子總是知道小麋鹿在看他,他等,等到小麋鹿終於上前了,呼了一口氣,其實是差一點愛上他了。

J ,也是像獅子那樣的慢,那樣的懾人,我一向前,就招架不住了。我跟他跳舞跳的很親暱,在探戈裡我們感受到呼吸,感覺到情緒,感覺到生命。他覺得那是真的,約我一起到北方的城市去參加萬聖米諾加。

我說好。一向前走一步,一向前到火車站等他,一向前跟他驚嘆七彩的朝霞,一向前跟他在黑暗的夜裡等公車,一向前扮成鬼在劇場舞蹈,一向前在冷冽赤裸的音樂裡舞蹈,一向前喝了太多的酒,跳了太多的探戈,我們就墜下去了。探戈的親暱沒法只在舞蹈裡,夜裡的餘溫轉到了白晝。

我們忘我,怪這小鎮太美,星空太美,路燈太迷幻,又海太藍,陽光太暖。一切都拿大自然當藉口。他說探戈裡我給他的愛是真的,我說我不知道。
如果那個愛,不是愛情,那是什麼?可能是種夜裡的精神病,一種發洩,一種醉酒,浪漫的人就把這種情緒叫「癲狂」。

我不敢繼續想,心裡害怕的很。J是夜裡的紅玫瑰,竟來到的白晝,使我煩心!
遙遠的東方,有我的愛人,我的白玫瑰,我的太陽。但J,他是我的火焰,我的獅子,我花前月下的影子。生命怎這般不知如何是好,我想著人的獸性人性神性,想著好的親密關係使人得救,一時的情慾可能使我毀滅。

風吹來了啤酒香,我迷亂了,氣風怎麼不大一點,快點把他吹走。

明天不跳舞了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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